第一千零九十章 我们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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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天空，贫瘠的大地，没有日月星辰，时不时有充满怨念的哀嚎。
如果世上有地狱的话，那么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共计来了二百七十三万六千零五十三只亡魂，但纯粹灵魂只有上千。”斯坦丁向前行了一个夸张的礼。
在他面前，是一件漂浮在空中的巨大黑色斗篷，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烂布，却足以引发人们心中的恐惧。
经典死神的形象：骷髅、黑斗篷、一把镰刀。
但事实上，祂没有骷髅的身躯，也没有什么镰刀，只有一个空荡荡，没有掩盖任何东西的巨大黑色斗篷。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摆渡人开口说道：“真准，所以我才讨厌你。”
斯坦丁低下头不回话，因为他知道主不是在和他说话。
“谁都讨厌我，包括我‘自己’。”空灵的女声出现在空气中，一抹绯红出现在半空：“这样以来，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
摆渡人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把自己给分离，然后话那么大功夫聚合，然后又来找我帮你分离？”
“总会有意外发生的。”绯红的声音十分平静。
没错，这个世界上互相冲突的“绝对”有那么多，存在能够逃脱她预料的绝对特性神奇物品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米尔手中的恶魔草莓就曾是这样一个例外，哪怕如此，在目睹到这个物品的那一刻开始，恶魔草莓就已经进入了拉普拉斯的所知所视范围内。
并且她对未来的预知是可以看到多条线路的，虽然没看到恶魔草莓的存在，但这条线路也是她所预料到的。
既然预料到，即便已经避免往这条线路去走，她依旧会留有后手，这不是就用上了吗。
借助死神的力量，将失去主导权的她与夏夜灵魂分离，和当初她自己分离出夏夜是有着本质的不同，没有太大自由度，但隐藏的更深。
也省的以后再费工夫去和夏夜融合变回完整了。
当然，她所需向死神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些死于机械入侵近三百万的风暴王国亡灵，虽然大多是低能力者或普通人，属于摆渡人自己就能摆渡的灵魂。
但其中有一丢丢是因为幽灵信封而失去了一切杂质（存在）的纯粹灵魂。
这个人数并不夸张，即便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好歹也是一个大国的首都。
“呵呵。”摆渡人看了一眼脚边报废的机械小熊。
入侵城市的机械士兵是他父亲的杰作，而这做工粗糙，却有拥有不俗材质的是他当初的练手作。
“让我促成独裁者的诞生，是什么意思？”说出这句话时，摆渡人的表情十分不好。
如果说讨厌有排名的话，那么他第一讨厌全知者，第二讨厌独裁者，第三讨厌时间轴。
这个排名应该对多数古神来说都很通用，当然第一个是真的讨厌，后两个是比较防备。
“我骗祂去月亮上看了一眼，‘星’并没有理会祂，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绯红回答道：“一开始，我以为独裁者的女儿是‘星’的一部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她身上属于星的只有外表的壳子。”
“所以？”
“我想让独裁者帮我证实一个猜测，‘星’可能也有‘全知’。”
“……”
绯红继续说：“第一纪末尾，前任时间轴被祂碾碎，再也没能复活。第二纪中期，前任独裁者刚晋升就彻底陨落，独裁者的位置空了下来……”
“第二纪末，我揭穿星的伪装，古神几乎尽数陨落。”
听她说完这些自己早就知道的废话，摆渡人缓缓降下。
黄昏中的亡魂被惊的四处乱窜。
摆渡人永远也忘不了，全知者当初一句话揭穿了星的伪装，坑害了几乎所有古神的事情。
直到现在祂还怀疑，全知者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非要拖着祂们一起死。
刚开始，祂们和星对手时并未觉得对方有多么不可战胜，交锋时只觉得对方的力量比祂们强上不少，只要祂们合作还是有机会打赢的。
可结果却是祂们的全军覆没。
看到摆渡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拉普拉斯丝毫未动，接着说：
“和之前的时间轴以及独裁者不同的是，祂故意留下了我们的‘神秘’，让我们有复活的机会。当然，祂应该是在堵住古神的位置，不让新生的古神接替我们，但你不好奇吗？为什么偏偏时间轴和独裁者彻底陨落，为什么偏偏给那个小孩的力量是‘时间轴’？仅仅是为了防止别人晋升为时间轴吗？”
“……”
“或许你们没看出来，当初‘星’建立出供我们聚会的空间，用的是‘全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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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翼王国，乌尔城医院。
距离风暴王国的大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虽然风暴王国万年来第一次完全整顿是一件挺稀奇的事情，但这些和生活在虹翼王国的居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位医生拿着手中的资料，看着眼前的人类大爷皱眉：
“你一天抽多少烟？”
“一整条。”
“喝多少酒？”
“一大箱。”
回答完医生的问题，大爷对着他大手一摆：“我今年八十八，管我的医生都死了，你莫要再跟我说什么健康。”
听到这句话，医生连忙将大爷请出，然后报警。
太可怕了这个大爷，竟然把管他的医生都给杀了。
请出大爷后，医生看起自己手上的表格来，上面记录着住院人的名单，谁谁谁该换药了之类的。
在手指点到一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忽然一颤，面色有些凝重。
哦，差点忘收这位的住院费了。
话说这个病因挺奇葩的，比上次那个吸猫传染脚气的还奇葩。
……
……
“前辈，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喝奶茶？我请客。”一位少女热情的向阿仕娅邀请道。
“抱歉，今天我有事情，改天我来请你吧。”会长大人委婉的拒绝了对方。
“是去看望您那位住院的朋友对吧？据说是看到了娘化比鲁斯和娘化魔人布欧的百合本子被吓昏了过去，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真可怜啊……”
“别说了！”另一个女生连忙捂住她的嘴，一边尴尬的对阿仕娅笑了笑一边拉着她离开这里。
这些天里会长大人因为这件事笑得都很勉强了。
“比鲁斯的本子……”阿仕娅无奈的笑了笑。
事情莫名其妙的传成这样了，似乎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天上再一次下起雨来，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天气，每一次都会令她想起风暴王国。
将书包顶在头上，用魔力隔绝开雨水，就这么一路小跑向医院。
地上的积水令她的过膝袜湿透，贴在脚上，感觉十分难受，但她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一周的时间，她逐渐的回想起了很多。
先是那个女孩的名字，然后是自己一脸骄傲的向她介绍学院的时候。
然后是对方害羞的向自己接钱的时候，向自己介绍她新交的朋友时……
她喜欢吃草莓味的东西，她敢徒手去抓耗子。
一直到后来的，她穿多大的衣服，胸围、腰围、鞋码……这些都一一回想了起来。
一切都仿佛恢复了原样，只是……
“小夜子！”阿仕娅拿着慰问品推门进入单独的病房。
“嘘！”一位男装少女严肃的让阿仕娅禁声。
精灵少女的表情暗了下来：“还没有醒吗？”
小夜子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只当她是被娘化比鲁斯和魔人布欧的百合本子给吓晕了过去，一直昏迷好几个月……
只有自己和米尔知道，小夜子消失了很久很久，那段时间里，她一定非常害怕，非常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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